甘木

【仏英】结婚

普设，全文3k＋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与亚瑟•柯克兰要结婚了，大家都很为他们开心，包括亚瑟的弟弟阿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的弟弟费里西安诺，以及他们两个来自世界各地的好友们。

除了亚瑟•柯克兰本人。

弗朗西斯甚至专门请了假，开始一心一意地策划婚礼，他总是想着自己的婚礼可以由自己安排，他对自己的艺术品位有着绝对的自信。

亚瑟大概就不是很相信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对婚礼的安排一次都不曾过问。弗朗西斯对亚瑟的态度感到烦躁，但他只能装作理解。

“亚瑟向来是一个过分敬业的人，因为婚礼和蜜月要浪费太多时间，而在这些浪费了的时间里的工作就被他安排在了婚礼前，他没时间很正常，不是吗？”

弗朗西斯坐在酒吧里，正在向他的朋友们倾诉，口气很淡，像是兄弟间的闲聊。

但大家都很清楚，弗朗西斯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说辞，就算亚瑟的上司不会像弗朗西斯的上司一样偶尔罢工，连带着对自己的员工也是放任自由，但总归还是有人性的。

王耀感觉弗朗西斯像是受委屈的儿媳妇在给娘家人诉苦，除了这灯红酒绿的场合有点不对。

年龄比这几个家伙大了点的他还是想安慰安慰这个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年轻气盛的阿尔弗雷德就有点心直口快了，“当然不是，我听说那个老头子很喜欢亚瑟，知道他要结婚后已经给他减了很多的工作了。”

弗朗西斯看向他，不太惊讶，更像是在求证，“你怎么知道的？”

阿尔弗雷德翻了个白眼：“因为他减掉的工作被扔到了我这里。天啊，如果要找一个我不同意你们结婚的理由，那一定就是这个。”

伊万突然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说起来，你们试礼服那天，我好像在礼服店门口看到了亚瑟的车，不过你说他有事不来了，我就以为看错了。”

王耀觉得自己可能安慰不了了。

弗朗西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觉得应该跟亚瑟好好谈一谈了。

亚瑟回到家，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阳台的弗朗西斯。

说实话，弗朗西斯经常站在那里，但敏锐的亚瑟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不太对。

“我需要和你谈一谈，亚蒂。”

“没什么要谈的，婚礼上你要干什么都可以，不用过问我。”

“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婚礼！”

“可是我很忙，我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没时间……”

“真的吗？”弗朗西斯冷笑，“连阿尔都有时间来试伴郎服，他的工作应该不比你少吧。”

亚瑟卡壳了。他觉得弗朗西斯可能知道了什么。

“好吧，你想谈什么？”

“我只想问问你在乎我们的婚礼吗？你明明有时间，但所有的一切你都没有参与过讨论，ok，你这个老古板对时尚不了解，你不参与我非常理解，甚至感激。但是，为什么连结婚礼服你都不试呢？你最近到底在犹豫纠结什么？你是不乐意由我负责策划婚礼吗？”

弗朗西斯很少这么一大长串地说话，他不喜欢这样，总觉得这样会丢掉艺术家的那份优雅。

亚瑟有点惊讶，他张了张嘴，打算说什么，但是又被弗朗西斯打断了。

“或者你干脆不乐意与我结婚？如果你确实不乐意，你应该在求婚时就直接拒绝我，你知道的，我是个大度的人，我不会介意，我们甚至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你该让我说句话！”亚瑟有些气急败坏了。

弗朗西斯呼出一口气：“ok，当然，你说吧！”

“首先，我没有不乐意与你结婚，你说的很对，如果我确实不乐意，我会在你求婚时就拒绝你。其次，”亚瑟咬了咬牙，有点艰难的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确实知道你这个家伙的艺术水平比我高得很，婚礼的一切交给你我很放心。我并不想以参与讨论为名听你嘲笑我的品味。”

弗朗西斯很想笑，为了亚瑟的前半段话——就像亚瑟答应他求婚时那样笑，也为了亚瑟后半段话中的咬牙切齿——把亚瑟逗生气总是很有趣。

但他忍住了，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但我不能给你挑礼服，这总该你自己去试，你还是在逃避什么，不是吗？”

亚瑟瘫坐在了沙发上，他把胳膊压在眼睛上，有些纠结地哀嚎了一声。

弗朗西斯没有催他，但过了几分钟后，他有些忍不住了。

“真的这么难讲的话，或许你可以喝点酒。”

亚瑟撤下了手臂，定定地看向了弗朗西斯，有些闷闷不乐地开了口。

讲真的，事情有点久远了，那时候的亚瑟大概才四五岁。

他和一群小朋友呆在一起，玩着有些无趣的小孩游戏，在一旁年龄稍大负责照看的王耀都实在觉着无聊，于是怂恿着他们玩过家家——那是他小时候爱玩的游戏。

小孩子们为这个提议开心，除了亚瑟·柯克兰。

因为大家迅速分好了角色，那是史密斯一家，有爸爸妈妈和儿子，那是威廉一家，有爸爸妈妈和女儿，这是柯克兰一家，只有爸爸。

只有一个人，甚至不能称为爸爸。

小亚瑟有些无助地看向王耀，王耀摇了摇头。

小王耀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和他们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而且他也不想当妈妈或者这个小家伙的儿子。

小亚瑟有点难过，他想退出这个游戏了。

门被敲响了，亚瑟看见了一个小女孩，非常漂亮的小女孩。

“你们好，我是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我妈妈让我来这里和小朋友一起玩，你们在玩什么？”

“过家家，你要参加吗？不过你大概只能当小亚瑟的妻子了！”王耀问道。

“可以啊!”

亚瑟有些愣愣地看着这个小女孩走到自己身边，朝自己微笑。

亚瑟总是有些害羞，总是不好意思将自己交朋友的想法说出来，于是，他总是在一群人的欢声笑语中孤独地干着自己的事，无法融入那些孩子的游戏，便只能有些羡慕地看着，偶尔向那个美好的地方探一探脚，却又被那里小孩子无意造成的排挤吓了回去。

就像那天弗朗西斯没来之前。

幸亏，弗朗西斯来了，明明是由于父母工作换城市才到的后来者，却能比他这个先来者更自然地融入。

对此，亚瑟也没有过嫉妒，因为无论是那一次，还是之后的好多次，总是弗朗西斯，像善良美丽的公主，轻巧地拉着他的手，带他融入集体。

小亚瑟很早就下定决心，就算他不是王子，他也要娶这个公主，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组建他们自己的家。

他甚至想象过他们的婚礼，他期待着弗朗西斯穿着雪白的婚纱嫁给他。

不过这个决心不久后就破灭了，倒不是因为亚瑟有多不坚定，只是在进入中学的第一天，他发现弗朗西斯竟然穿了男式校服。

没错，他梦寐以求的公主是个男孩。

那时，他很生气，总觉得弗朗西斯是在故意骗自己，而弗朗西斯表示自己很无辜。

为此，他们吵了好几次，

当然，长大后的亚瑟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很清楚，那时的气愤并不是来源于欺骗，那只是自己的恼羞成怒罢了。

是他，仅凭长发便将弗朗西斯判定为女，又悄悄下了娶人家的决心，这让他羞于承认，便总是将错误归在弗朗西斯身上。

让他更羞于承认的是，尽管长大后的他再没有将弗朗西斯看作女性，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爱人是个男性，但他还是期待着弗朗西斯穿着雪白的婚纱嫁给他，或者说，和他结婚，像小时候一样。

别扭的亚瑟终于说出了自己隐秘的期望，然后就沉默了下来。他有些不敢看弗朗西斯的表情，他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了。

弗朗西斯也沉默着。

这沉默让人不舒服。

亚瑟低着头，眼睛盯着茶几，故作轻松地说：“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只是讲讲……我……我会去试礼服的，你定时间吧！”

弗朗西斯挑眉：“不，你说错了，我没有不接受。”

亚瑟本来准备逃进房间了，却被这话震惊地定在了原地。

“穿裙子的确很美，我只是在想，礼服店应该没有我的尺码，我们大概需要去订做一套。”

……

后来婚礼正常进行了。

在无数亲朋好友的注视下，弗朗西斯穿着婚纱，拉着亚瑟，一步一步走向了司仪。

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一起走向了温暖与美好。

灵感来源于音乐剧仏英结婚的那个片段，没看音乐剧，就是看到了一个短视频截到的几幕，所以可能跟音乐剧有出入哈。